他吭哧吭哧地搬开一摞发霉的《文物》杂志,挪开几个散了架的榆木凳子,最后在一个最角落、最底层,靠着潮湿墙壁的地方,发现了一个用破麻袋盖着的、看起来沉甸甸的大木箱。

        箱子没锁,但盖子扣得死紧,像是多年没打开过了。陈墨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是撬又是抠,终于,“嘎吱”一声令人牙酸的声响,箱盖被掀开了。

        一股混合着陈年纸张、墨锭、还有淡淡霉味的复杂气息扑面而来。箱子里塞得满满登登,全是乱七八糟的旧书。有线装古籍,也有民国时期的石印本,更多的是五六十年代出版的印刷品,内容五花八门,从《怎样养猪》到《赤脚医生手册》,从《红旗》杂志到缺页的《三国演义》,简直是时代变迁的微型档案馆。

        陈墨白叹了口气,感觉自己这通忙活大概率是白费力气。但本着贼不走空…啊呸,是探索到底的精神,他还是蹲下身,开始一本一本地往外掏,粗略地翻看。

        大多数书都是普通货色,甚至有些页面都被潮气沤得粘在了一起。他的手上很快就沾满了黑灰,心情也从最初的期待变成了麻木的机械劳动。

        就在他快要放弃,准备把箱子原样推回去的时候,指尖忽然触碰到箱底一个硬硬的、方方正正的东西。感觉不像书,倒像是个…盒子?

        他精神一振,把最后几本《大众电影》扒拉开,果然,箱底躺着一个扁平的、用暗紫色硬纸板糊成的旧盒子,盒子上没有任何标签,边角都磨破了。

        心脏没来由地多跳了两下。他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捧出来,吹掉上面的浮灰。盒子很轻,摇晃一下,里面似乎有东西。

        打开盒盖,里面果然不是书,而是一沓用细麻绳捆扎着的、大小不一的散页。纸张极其粗糙发黄,甚至有些是烟盒纸、包装纸的背面,上面用毛笔、钢笔、甚至铅笔写着密密麻麻的字,画着各种奇奇怪怪的图案。

        这是啥?废纸堆吗?

        陈墨白解开麻绳,拿起最上面一张烟盒纸。上面用铅笔勾勒着一个极其抽象的人体图案,旁边标注着一些穴位似的点,还有箭头和看不懂的注释:“气走璇玑,过鸠尾,沉丹田…”“灵觉发于指尖,非力也,乃意也…”“遇煞气则滞,当以温玉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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