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了握手中之剑,这时候他想自己应当早些离去,不应拖裴液少侠下水。但少年平静含笑的双眼看着他,他忽然觉得这种推拉客套都失去了意义,他抿了抿唇,抬起了手中之剑。
“……崆峒张景弼,人拙剑劣,请裴液少侠指教。”
张景弼是彩雾峰传人,习的是《凤山鸣》。
这门剑裴液此前在崆峒时见过,那时候裴液能瞧出张景弼练得很刻苦,但用得确实不很好;如今短短几月过去,其人在这门剑上的造诣突飞猛进,更重要的是裴液如今也能看懂这门剑了。
它的结构在裴液眼中变得十分清晰,几轮之后裴液就大概弄清了张景弼所在的位置,一一将自己瞧出的缺陷指点给了他,帮他分析了一番接下来如何才能学好。
这是今日剑宴以来最寂静的一场切磋,剑刃碰撞的清响能一直传到园子的角落。
“……裴液少侠。你、你其实不必帮我说话的,今日以后我们大概也不参加剑集了……还连累你得罪云琅。”张景弼低声道。
“什么得罪不得罪,谈不上的,都是些小事。”裴液一笑,低声道,“若非你父亲张梅卿不怕得罪掌门、不怕得罪莲心阁,今日我大概没命站在这里,明剑主也许真遭劫难。”
他顿了下,敛了笑容:“张峰主有句话我一直铭刻,你若感激,以后有一天执掌彩雾,希望也能时时从心里提及。”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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