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和月都很静,萤虫轻舞,亭中的修者和书生又低笑轻语地聊了起来。
“我也没有多少可以腾挪的空间了,张宗师,神京里没有雍字旗。”他声音不紧不慢,但很扎实,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不容更改的事实,“李度、鱼嗣诚,经营了这么多年的两个盖子都被掀开了,这于燕王府怎么会是无关紧要呢。我们已经在神京失去了大部分的影响力,剩下的一些也不够牢靠了。”
似乎花草的律动把声音递入这位世子的耳朵,一道不大苍老,但微哑的声音道:“诚哉如此,一朝树倾,猢狲奔散,蜂蚁匿迹,鸟雀无踪。”
“雍姓既握重兵,本来就不可能再在朝堂之中扎根,为了施加这些影响,这些年做的事情都很艰难。尚可欣慰的是蜃境里毕竟有所推进。”雍戟道,“有这个也就够了,由来万取一收,不是坏事情。”
“刺杀……”
“刺杀,你一定要成功。”雍戟道。
但安静了一会儿,他睁开了眼,轻声道:“但我知道,其实也未必。”
微弱的月光和烛光泛在竹网上,雍戟的黑瞳一动不动:“只是我们太需要这次成功了,但运气在我们这边有些销声匿迹。”
“四十年修为,一条命,我只刺这一剑。”
“我相信,现在神京没有人比张宗师更适合刺此一剑,没有能更快、更强。如果张宗师以之刺我,我一定会死。”雍戟缓声道,“只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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