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往后,就都是鱼大监禁止靠近的地方了吗。”裴液身形立定,向他身后望了望,平旷的草谷隐没在寂静的幽暗里。
杀你和想杀你确实是不一样的,剑上染过许多血的裴液很清楚这一点,他未必想杀刚刚遇见的那个人,但他下手没有一点犹豫。
有些人你杀他是因为他该杀,有些人你杀他,只不过因为那一刻你们同在江湖上。
“敢来,那就死吧。”就是一句类似的言语。
这位紫衣权宦推开书房之门时并无暴怒的神色,正如他也没有把那些短笺和书本藏入什么秘格,就那样平常地摊开洒着朝晖的桌面上。
但如今来到这里时,裴液清晰地从他的语气中读到了一些冷怒。
少年或许是太横冲直撞了,进入蜃境至今尚无一个时辰,什么都不知晓,已经踉踉跄跄地来到了这片草谷——这大概真的威胁到了这位紫衣大监。
“鱼公公在这里做什么?”裴液再度问道。
面前之人显然早就深入过这里,比鲛人走得更远,也比他走得更远,翻过刚刚的高山,越过这座平谷,不停往深处而去,直到尽头……在多少年前,他就曾一个人行经过这条路。
所以如今他才能如此快、如此笃定地立在这里,正拦在姗姗来迟的少年面前。
世上或许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里面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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