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许相拈出一“性命之天”。
非以人对天,乃以天对天。
从下面无以对抗世家,于是他竟胆大妄为地去修改最上层的天意,而这修改竟又绕过了皇帝麒麟一层,巧妙地直指其下之世家……一个权与力全来自于大唐本身的凡人,面对这道笼罩自己的天幕能施展出怎样精妙的才华,裴液已感同身受了。
于是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如果许相在当时是如此孤身绝境,那,他又是怎么登上相位的呢?
这问题令他怔了一会儿,但他对现下的神京政局都懵懵懂懂,更不必说当年了,还是先放在心里留给许绰。
继而他在面前书信这栏仔细翻找着,并不太难的,他找到了那封许绰口中的荐信。
它是被妥善地收在一方小木匣中,令裴液不必再受翻找案卷的折磨。
打开一瞧,原来所谓荐信,是人家写给这位故相的。
“周穷吾兄,敬问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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