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正扶着帽檐,试图掩饰自己刚刚被压得半死的窘态,听到维多利亚的问题,他先是怔了一下,旋即笑了。

        “殿下,真没想到,您也关注着贝格尔号归来的航程吗?您今天下午在花园摘花的时候,和我说这花是为了送给利奥波德陛下。现在看来,原来您是打算给环球航行归来的皇家海军水手们一个惊喜?您真是有心了。”

        维多利亚听着亚瑟的回应,脑袋里一时间还没理清楚。

        亚瑟语气平和,眼神里带着笑意,但维多利亚却总觉得他话里话外藏着别的意思。

        其实也不怪维多利亚多想,因为这正是亚瑟在修辞课上教导她的:要谨言慎行、注意遣词造句,也要听懂每一句话的言外之意,尤其是在公开场合,每一句话都带有政治上的意义。

        “我……我只是……”她垂下眼眸,有些迟疑地望向空空如也的手。

        亚瑟没有进一步解释,他只是神情坦然地站着,像是在等她做出什么选择。

        因为这件事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把花给谁”的问题了。

        相较于维多利亚,站在礼宾台上的肯特公爵夫人更能明白亚瑟这一番话的份量。

        这位曾经帮助维多利亚赢得苏格兰场拥戴的年轻人,并没有直接替维多利亚解围,也没有急于纠正现场的误会,而是悄悄地为维多利亚搭建了一座可以顺势而下的台阶,只要她愿意抬抬脚,便能将这个无关痛痒的小插曲转化为一次极有价值的公关行为。

        公爵夫人的眼神略微移向贝格尔号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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