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偏过脑袋,睫毛轻轻眨了几下,像是在衡量亚瑟这句不温不火的温吞回答究竟值不值得顶撞。

        如果在以往的课堂上,她定然是不敢胡乱顶撞亚瑟的,但是现在,情况可不一样了。

        这不仅仅是因为她与亚瑟的关系日渐熟络,早不像是最初那么生疏。

        更是由于,自从进入1835年以后,或许考虑到她马上就要16岁,到了可以参加社交舞会的年龄了,所以肯辛顿宫对她的管控也有所放松了。

        在亚瑟的建议下,维多利亚现在不止可以看莎士比亚,甚至一些古早的英国冒险也进入了她的书单当中,最值得庆幸的是,《英国佬》作者查尔斯·狄更斯、查尔斯·达尔文和本杰明·迪斯雷利的作品也顺利入选了王储必读书目。

        但这还不是最让维多利亚感到高兴的事情,她最开心的是妈妈终于不再每节课到场监督,在大多数情况下,陪同她上课的只有莱岑夫人一人。

        而今天这堂课上,甚至莱岑也没到场。

        因为她被派到摄政街联系私人裁缝上门,来给维多利亚订做接下来社交季要穿的各种晚礼服了。

        维多利亚望着亚瑟斯斯文文擦眼镜的模样,忍不住以她的审美品评道:“为什么您要戴这种单片镜,这压根就不适合您。您看起来,就像一只忧郁的老蝙蝠,刚从教堂钟楼里飞出来那种,而且还不肯承认天亮了。”

        亚瑟并没有立刻回应,他只是低着头将那枚镜片擦拭得更干净一些:“既然您已经开始批评外貌,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殿下已经将今天的课程内容完全掌握了?顺带一提,我远远算不上老蝙蝠,如果您愿意换个形容词的话,我会感到很高兴的。”

        “我宁愿花一个下午点评您的外貌,也不愿再读一遍‘我可否将你比作夏日’了。”维多利亚一边抱怨,一边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莎士比亚明明很会写打斗场面,为什么非要我们背这些绕来绕去的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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