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转头:“少相不知,但这两个月都城传闻梁王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弄了几个小娘子冒充魏国夫人当年死去的外孙女,想骗魏国夫人将他拱上太子宝座!”

        裴恕之大吃一惊,“确有其事?”

        老宋道:“这传闻只对了一半。郡王您来说罢,老夫也是一知半解。”

        敬宣重重呼出一口浊气:“内中缘由,估计还真没几个人清楚。亏我留了个心眼,齐刘二人一被抓捕,我立刻派人潜入他俩家中,找出了他们誊抄的密函。”

        “该从何说起呢?”他考虑措辞,“你还记得么,凤临元年有一伙死士劫了曹王世子的法场,与褚承谨的手下杀了个你死我活。”

        裴恕之瞳孔一缩,“记得。就在同一日,清和郡主与她襁褓中的女儿被劫走了。如今看来,两拨人马应该是一伙人。当年魏国夫人率缇骑一路追到邓州渡口,一场激战后,将敌人或擒或杀,但她的女儿与外孙女也没救回来,俱死在战乱中了。”

        事发后,魏国夫人很快查出了幕后主使正是以庆平公主为首的几家亲贵大族。几家彼此配合,做下了这桩大案。女皇怒不可遏,天子脚下竟能发生这等事,当即命令酷吏清查东西两都潜在的谋逆者。

        老宋叹道:“庆平公主全家被杀,受牵连者更是计以数千,可谓遗祸无穷。刽子手的刀刃都杀卷了,多少人无辜惨死。”

        敬宣接着道:“这些年褚承谨一直巴结魏国夫人,半年前他手下的探子捉到两个人,一个是当年邓州渡口船娘,一个是侥幸活下来的死士。褚承谨本想将人交给魏国夫人卖个好,谁知那两人竟说魏国夫人的外孙女尚在人间。”

        “一派胡言!”裴恕之怫然,“以魏国夫人的手段,会弄不清自己骨肉是死是活?”

        敬宣辩驳:“可她当年的确只带回了清和郡主的尸首,那襁褓中的孩子只立了个衣冠冢啊。既然没有尸首,说不定人还活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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