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竟然未能磋磨她。

        裴怀洲微微弯眼。

        “此行带了医师,就在半山道观。你去罢,报我的名字。”

        阿念牵着马就跑。她不会骑马,也不敢碰季随春,一口气不歇奔至道观,抓着人就问,没多久便有人过来,将季随春抬进寮房。裴家的医师剪了季随春血淋淋的衣裳,前后查看半晌,摇头叹息不敢动刀。

        “位置凶险,小老儿怕伤了他这性命啊。”

        医师如此解释。

        阿念脑袋如遭重击。她只想过季随春熬到以后定能前途无量,却没料到他尚未长大就要死去。她将他背到吴县来,与他相依为命,如今他要死了。

        如果打猎的时候她没离开,季随春是不是就不会死?

        她明知道那些人对季随春不怀好意,为何还听从季随春的安排,只为了躲开裴怀洲,把他一个人放在危险境地?

        阿念眼睛热热地发红。裴怀洲也已跟进寮房,闻言思索片刻,犹疑开口:“云山有位隐客,是我的挚友。以前跟着容鹤先生学过医理的,懂得剖肉接骨,但他年轻,不知可否试上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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