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这些酒客挑完了阿念的毛病,总算留意到裴怀洲话里另一层意思。

        “裴七,你竟然看中这女子?”他们纷纷闹将起来,其中有认得阿念的,怪叫道,“什么一见倾心,她刚救上来那模样,你也能一见倾心?”

        话里有内情,自然勾得旁人询问。便有目睹者娓娓道来。

        讲季随春落水,裴怀洲派人打捞,船工错捞了季随春的婢女。第二次救人,才将那险些淹死的季随春寻了回来。至于为何季随春的婢女也在水里……

        自然是忠仆救主心切,可惜不自量力,平白给裴怀洲添了麻烦。

        这故事听得众人啧啧称叹,反倒疏漏了些许怪异之处。如若阿念真是季随春的婢女,坠湖之前如何不认识裴怀洲,偏要捞上来以后,才被裴怀洲“一见倾心”。

        “罢了,罢了!”离得最近的男子笑道,“今日来的舞伎,裴郎瞧不上,偏说自己有心上人。如今心上人来了,裴郎便让我们见识见识你的本事,毕竟城中谁不知裴郎多情体贴?对待自己喜爱的女子,想必别有一番手段,也好让我们学一学,日后不必遭美人的冷脸。”

        裴怀洲只是笑。

        “诸位莫要嘲我,我哪来的本事?你们会的,我也会,你们不会的,我从哪里学来?不过多画了几幅美人图,得了些风流虚名,当不得真,当不得真啊。”

        他可能真的醉了,撑着小案摇摇晃晃站起来,向阿念伸手。阿念没动,甚至想躲,怎料他一个踉跄跌过来,手臂压住她肩膀。清甜馥郁的木莲香瞬间盖了阿念满头满脸。

        “怀洲不胜酒力,先去歇息。”裴怀洲道声惭愧,便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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