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稍作洗漱的心思都没有了,和着衣躺在榻上,颇为绝望地想:这大理寺看上去也不怎么靠谱,要不先拟封遗书吧。
念头一起,又很快掐灭:罢了,她也没什么金银产业可分的,万一被凶手误以为是要留下什么线索给阿爹,别把一桩杀人案上升为灭门案才好。
要留,倒可以考虑给左殊同留点什么,可她确实毫无线索啊……
柳扶微浑浑噩噩地将自己从小到大惹过的是非都忆了一遍,本来身处陌生境地是绝无睡着的可能,大抵是受了疲惫和恐惧双重折磨,到底还是被困意席卷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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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漏雨的破庙里,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气味,耳畔处是隆隆雷声,身后后躺着一个浑身是伤的少年,正是左钰。
眼前那几个恶徒,一个个戴着牛头马面的脸谱,煞是可怖。将他们绑来扔在稻草堆后既没说过话,不给他们进食,偶尔灌点水,看他们挣扎还会发出狞笑,咿咿呃呃的,简直不似人发出的声音。
彼时,她还秉着一丝希望,左钰被捕前发过求救焰的,他说他父亲左掌门会赶来,她也在等……等娘亲来救她。
一日,两日,到了第三日,终于听到外头有人来报:掌门夫人前来赴约。
她心头一跳——是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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