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敬重文化,心里对神佛并无所求,佛只修灵性,修不了身体,只是听佛音过耳,心中也觉得清明,但一晃神的功夫,有句略带调笑的话语滑过耳畔:“您是来求神拜佛的?还是来出家的?”
他其实听见了。
她不信神佛,语气里有种轻飘飘的态度,但她好像又喜欢这个地方,这么惫懒的人,居然也主动要求来帮忙。
诵完经后,主持大师和贺循去了后厢房,跟他聊起佛法和修心,又感慨时间如流水,昔日的青葱少女都到了花甲之年,蹒跚学步的孙辈已是高大青年。
中午还是在寺里吃的斋饭,吃完饭,贺循听见周婆婆的脚步声从身边擦过,喊住周婆婆。
“贺先生?你喊我?”
贺循想了许久,欲言又止,最后问:“现在山里还有野山莓吗?”
“应该还有。”周婆婆麻利擦桌子,“现在有空心泡、乌莓子,野果没春天多,但现在的个头大,也更甜。”
说不清是突然心血来潮,还是不喜欢那种摆在明处的不高兴,抑或是一点补偿的心态,再想起小欧,贺循抿唇:“您能不能帮我摘一点?”
周婆婆爽快道:“行啊,待会我就去山里看看。”
贺循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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