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仁浑浊的眼珠闪过清朗,他染血的白须在夜风里颤抖:“满朝太医……唯你……唯你可托付大事!”
“您说吧。”吴桐攥住王太医渐渐失温的手:“我一定竭尽全力!”
王景仁眼中似有宽慰,他染血的手指划过紫檀扶手,在积灰处拖出三道血痕:“甲字库……卯三列……”每说一个字,他胸前的鹭鸶补子就多洇开一团暗红。
“找找那柜底……有暗格……”
吴桐立马飞奔至东北角的乌木柜前,他蹲下身仔细摸索,当指尖触到第三层隔板时,果然摸到一道凸起的榫卯纹。
他用力一推,暗藏的夹层随即翻开,滑出三本诊案。
最上面那本墨迹簇新,封皮赫然写着《笪桥市坊疫症录》——正是药童的笔迹!
当诊案递来,王景仁胸口剧烈起伏,喘息着指向其中一页。
“看……看这里……”枯槁的手指点在【种痘三十七人,亡者二十五】的记录上:“那孽障把水痘浆液……拿活人做实验!”
月光忽然大亮,吴桐看清页脚蝇头小楷的批注:“痂浆取量谬矣,若增三分,亡者可加一二人。”
书上的墨字仿佛浸透鲜血,吴桐只觉遍体生寒,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药童小小年纪,竟有这般心狠手辣的蛇蝎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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