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怀庆公主点点头,说道:“春桃是陪我最久的侍女,她在我三岁那年入宫,自此便与我形影不离。”
春桃浑身一颤,恍惚间又看见洪武五年的那个雪夜。
那时她才六岁,蜷缩在应天城的墙根下,怀里抱着早已僵硬的弟弟,爹娘干瘪的尸体就横在五步外。
当她被巡夜更夫当作路倒尸拖走时,连片草席都没给裹。
“奴婢......原是山东逃来的流民。”她盯着拔步床顶的百子千孙帐,泪水湿了满怀:“那年黄河发大水,整个村子都被淹了……”
“那日宫宴归来,本宫的轿辇差点碾过个雪团子。”怀庆公主叹了口气,接过话来:“结果侍卫们下车之后,发现路边蜷着个小人,冻得吱吱哼唧,都哭不出来了。”
春桃擦了把眼泪,说:“原本宫里有规矩,不能收留来历不明的丫头。结果是皇后娘娘心善,破例让我进宫当了粗使丫头。”
“后来,公主殿下的寝殿失火。”春桃嗫嚅道:“奴婢冲进火场相救……于是皇后娘娘赐下恩典,让内官监除了我的奴籍。”
“原来如此。”吴桐眼带笑意,他对怀庆公主轻轻颔首:“春桃姑娘的伤,下官必定全力以赴。”
“如是最好!”公主小嘴一撇,公主架子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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