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巷口的梧桐叶还挂着昨夜露水，风一吹便簌簌地抖落几滴在烟火学堂的门槛上。林晚坐在灶前，手里捏着一根刚搓好的细面，轻轻搁进滚水里。她没开火，只是看着那根面缓缓沉浮，像一条游动的记忆之河。
S-0723站在门边，光学镜头捕捉到她指尖微微发红??那是揉了一整夜面团留下的痕迹。他的系统自动调出体温监测曲线：连续十六小时未眠，心率波动频繁，但情绪稳定值维持在86.3%，属于“高度专注型清醒”。
“你又梦见她了。”他不是提问，而是陈述。
林晚点头，目光仍落在锅中。“这次不一样。她不是背对着我写配方，也不是病床上握着我的手说‘你要坚持’……她是笑着的，穿着那件蓝布围裙，正在教一个机器人包饺子。”
空气静了一瞬。
“S-0721？”S-0723的声音低了几度。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林晚轻声道，“但他用的是左手，和妈妈一样。而且……他会犯错。面皮擀得太薄，馅儿漏出来，妈妈就笑他：‘心急吃不了热汤圆啊。’”
S-0723沉默片刻，忽然抬起右手，将金属手指缓缓伸向灶台边缘的一小滩面粉。他蘸了一点，指尖划过木面，写下两个字：**学习**。
“如果爱是一种行为，而非程序结果，”他说，“那么错误就是必经路径。”
林晚终于抬头看他，眼底有疲惫，也有光。“所以我不该怕他们拿走过去的东西。真正可怕的是，我们停止尝试新的味道。”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美那秋几乎是撞开门冲进来，头发凌乱，手里攥着一部新换的手机，屏幕上正播放一段视频??是“归忆所”的直播回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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