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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刹那,绝望如同冰水冻结了骨髓。紫云闭上了眼睛,冰璃剑上传来的寒意都无法抵消内心那彻骨的冰冷。玄冥喉头滚动,艰难地吸进最后一口刺破肺腑的空气,仿佛要拥抱最后的战斗。

        就在那裹挟着血煞、几乎撕裂空间的巨拳即将轰至头顶的千钧一发!

        一道难以形容的气息,毫无征兆地降临了。

        不是从远方破空而至,更像是这片已被蹂躏得破碎不堪的空间本身骤然凝结,时间失去了意义。所有沸腾的能量——咆哮的血煞,弥散的烟尘,紊乱的空间波动,甚至光线本身——都陷入了一种绝对、死寂的停滞,被一种超越了凡俗理解的“律”冻结其中。

        血无涯那扭曲、癫狂、充溢着无边贪婪的狰狞面容霎时凝固在时空的琥珀里。那双贪婪的眼睛,甚至还残留着攫取那惊天秘密与力量的疯狂,可在那无法抗拒的“律”之下,那眼神连同整个身躯骤然僵滞不动,如同被钉在琥珀中的狰狞标本。

        不止是他。翻滚的血潮,被撕裂的罡风,紫云紧咬的唇,玄冥眼角渗出的血珠……所有的一切,无论死物还是活物,都被强行按下了暂停键。时间不再是流动的长河,这片空间成为了一个诡异莫测、完全凝固的坟场。

        唯有虚空中的某一处,如水波纹样泛起涟漪。那里,空间像是融化的蜡般温柔地打开一道缝隙。没有夺目的光芒,没有震撼的声浪,只有一个人影从中一步迈出,安静地出现在这被冻结的战场中央。

        来人一身再简单不过的灰白道袍,宽大,陈旧,甚至有些地方洗得泛白。衣料本身并无出奇之处,可裁剪之严整熨帖,却仿佛浑然天成,不见丝毫褶皱,如同附着于主人本身般顺贴。他的面容平和,乍看不过四五十岁光景,似山间随和自适的隐者,唯独那双眼睛,深沉剔透得可怕。那不是简单的明亮或锐利,而是蕴含了仿佛看透万古时空流转,洞察一切生灭轨迹后沉淀下来的极致纯粹——深如古井无波,澄澈如初雪凝光,其平静之下却似有星海崩灭、寰宇再造的无穷威能在无声流转。

        他出现得无声无息,就像拂晓时分悄然漫过枯草叶尖的那一缕薄雾,不着痕迹地浸透了整个凝固的世界。然而紫云、玄冥,乃至那被冻结在绝望中的李云天,仅用残存的意念去碰触那片凝结时空的核心之处,心灵深处却都不由自主地疯狂悸动、震颤!

        那不是对强大力量的敬畏,不是面对未知的恐惧,更像是低阶的虫蚁骤然目睹了行走于人世间的浩瀚苍穹本身!一种铭刻在生命源头的、超越了认知极限的渺小感与震撼感,如同灭世的狂潮淹没了他们的一切感知与思考能力,只剩下本能的本能的膜拜冲动。

        天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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