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顶漆黑油腻的帐篷里,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奴隶跪在地上,正在清理一滩臭气熏天的污渍。
旁边酒醉吐了一地的西戎贵族懒洋洋地躺着,一脚揣在他的脊梁上。
「这老东西,还不快点,爷还等着出去给翟王们助阵呢!」
老奴隶险些脸朝下被揣翻在呕吐物里,他缩着背一声不吭,忍着疼将地上的赃物全拾掇到布里,弓着腰兜着脏东西慢吞吞挪动出了帐篷。
「老虾米,」贵族盯着那狼狈的背影,冷笑着骂了一声,「这辈子腰就没直起来过。手脚这么慢,早点冻死在外面算了。」
冻死在外面吗?
老奴隶拖着风湿肿胀的腿缓缓挪到帐篷外的马棚外,扶着拴马的桩子喘气,刚刚那一脚让他受了内伤,他吐出一口黑血。
血在地上很快就结成了冰。
一个同样蓬头垢面的马奴在马棚里轧草,他行动迟缓,背上布满鞭痕,浑浊的眼睛藏在打了缕的头发下,是个白狼王庭内随处可见的奴隶。
看见外面扶着桩子吐血的老奴隶,老马奴只是冷漠地看了一眼,两人像是毫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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