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难听到就像冬日里吹过奴隶棚子的冷风。
油灯的火苗慢慢变大,照亮了床榻边的情景。
看清眼前的一切,伊稚斜勐地后退一步。
这帐篷深处果然只有一张矮榻,榻上堆满了染血的破羊皮,一个浑身漆黑的人就躺在这堆羊皮中间。
这个人身上不知是沾满了血还是烧焦的灰烬,已经分不清哪里是肉身哪些是衣裳,一眼看去黑乎乎的一团,整个人都像是泡在淤泥里一般。
男人披散着满头黑发,长发凌乱如杂草,垂下来挡住了他的整张脸。
这是个不人不鬼,看上一眼就会做噩梦的身影。
“你就不能把你这头发整整么?都快要成亲的人了。”
淳于惮却已经对此人的尊荣见怪不坏,无比自然地坐到了一边,打了个呵欠,“你也不怕你这副模样将你阏氏吓跑了。”
“哼,”坐在床上的人冷哼了一声,“她要是真能被吓跑,倒也不错。”
淳于惮啧了一声,“还说这种话呢?就算不是她,也会是别人,你倒是说说,你还想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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