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天的时间根本不足以让他和柳氏、陈得寿产生多少亲情,两人更像他需要争取的盟友。

        自从上次他向柳氏表明要读书的想法,当时只是为了挑起争端。想要分家,应该是一次次地加深两房的矛盾,直到矛盾不可调和,才能分崩离析。

        此时此刻他发现原来柳氏不需要他多么努力就已经站在他这边了。

        陈砚眼底藏着复杂的情绪,察觉到有目光落在他身上,旋即就是一只粗糙的大手盖在他头上。

        他能清晰感受到那是只极有力量的手,因长年的劳作,手心生了厚厚的茧子,使得整只手硬邦邦。

        可他却能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热。

        手的主人闷声道:“我爹若是没死,我不会过这样的日子,我儿子的爹还活着,他往后不会拉犁。”

        陈砚的喉头有些紧,扭头看向陈得寿。

        月光在陈得寿脸上打下一片阴影,仿佛笼着一股怨气。

        一直为大哥当牛做马,陈得寿又怎么会不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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