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那阴恻恻的声音,像条滑腻的毒蛇,顺着陈墨白的后脊梁骨就爬了上来,激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陈墨白心里暗骂一声“晦气”,脸上却不得不挤出点笑模样,转过身:“杰哥,您怎么也逛到这来了?我…我这不下工了嘛,随便溜达溜达,透透气。”
阿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飕飕地在他和那个卖假元青花的摊主之间扫了个来回,嘴角扯出一个要笑不笑的弧度:“透气?我看你是精力过剩,跑这儿来‘行侠仗义’来了?怎么,秦老板那儿池子太小,不够你这条过江龙扑腾的?”
这话夹枪带棒,讽刺意味十足。那卖假货的摊主一看阿杰这架势,又听提到“秦老板”,顿时有点怂,讪讪地收了声,不敢再忽悠那学生娃。
陈墨白心里憋屈,但知道自己现在就是孙猴子,跳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只能赔着笑:“杰哥您说笑了,我哪敢啊。就是看着那玩意儿太离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多看两眼可以,多嘴多舌就惹人厌了。”阿杰慢悠悠地踱步到他面前,压低了些声音,“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别忘了你师父还在医院躺着。安分守己,才能大家都好过。明白吗?”
那“医院”两个字,被他咬得格外重,其中的威胁不言而喻。
陈墨白心里一紧,垂下眼皮:“明白,杰哥。”
“明白就好。”阿杰似乎很满意他的态度,用折扇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重,却带着十足的羞辱意味,“回去吧,明天库里还有一堆残器等着你分类呢。那可是正经活儿。”
说完,也不再看他,背着手,像个巡视领地的老王八,慢悠悠地晃荡走了。
那学生娃看看阿杰的背影,又看看陈墨白,似乎也觉察出气氛不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买那假罐子,也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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