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天色沉得像是打翻了的砚台,浓墨般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才过晌午,琉璃厂东街的铺面就陆续摘牌打烊,只剩下零星几家还在硬撑着门面。

        “墨白,眼看着要落雨了,赶紧把外头那几件收了!”

        闻成海站在“博古斋”门口,望着天边翻滚的云层,眉头皱成了川字。他年过半百,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藏青大褂,袖口已经磨出了毛边。

        “知道了师父,这就收。”

        陈墨白应了一声,麻利地将门外摊位上的瓷器和玉器往屋里搬。

        他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身形清瘦,眉眼间还带着几分未脱的学生气,可手上的动作却异常沉稳老练。

        这博古斋是闻成海经营了二十多年的老铺子,门面不大,但在琉璃厂这片地界上也算小有名气。

        陈墨白自幼父母双亡,是闻成海看他可怜,收他做了学徒,一手带大的。

        说是学徒,实则与父子无异。

        “师父,就剩这个了。”陈墨白小心翼翼地捧起摊位上最后一件瓷器,一只青花缠枝莲纹碗。

        闻成海回头看了一眼,忽然道:“慢着,把那碗拿来我再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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