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磕碰处迅速红肿淤青,甚至有细微的血珠渗出,沿着挺直的鼻梁滑下,滴落在灰白的尘埃里。
他没理会额头的伤。
支撑着手臂的骨节因为用力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一点点,极其艰难地,如同从泥沼深处拖拽万钧巨石,将自己的身体重新撑起,回到盘坐的姿态。
汗水瞬间布满他冰冷的额头和脊背,单衣紧紧贴在嶙峋的背脊上。
整个过程,他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只有粗重压抑到了极致的喘息,在死寂的废墟中回荡。
他重新垂下了头,墨发遮住了脸。
唯有那撑在冰冷地面、指节绷紧到发白的手,暴露着他正承受着何等非人的痛苦与新生的折磨。
萝丝僵在原地,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指尖冰凉。碧绿的眸子里,恐惧渐渐被一种更深的、钝刀子割肉般的心疼和无助取代。她看着师兄如同破碎后又强行粘合的瓷器,每一次挪动都带着自我毁灭般的痛苦。
她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最终,她颓然地垂下手臂,默默地退回到断岩的阴影里,抱着膝盖,将自己蜷缩得更紧。
接下来的几日,终南山峰之一巅成了一片被遗忘的废墟死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