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里外,冰髓矿场。
曾经鞭打矿奴的监工头颅挂在生锈的吊架上,双目被乌鸦啄空。
矿洞深处,新任巡察御史踩着混着煤渣的血泥,将一袋袋粟米塞进矿工枯柴般的手中。
洞壁上钉着七具华服尸体,心口钉着木牌:“克抚恤粮者,心饲豺狼。”
一个独臂老矿工捧着滚烫的粥碗,突然嚎啕着跪倒,把脸埋进雪地里。
雪下是冻硬的尸骸层,而热粥的白气正袅袅升向洞顶裂隙透下的天光。
北境官道,告示墙被猩红浸透。
最新一张布告下方,悬着云州别驾周显的人头。
这位林崇妻弟三日前还坐在暖阁里冷笑:“女娃娃的诏书出不了天阙关。”
此刻他怒张的嘴里塞着冰渣,布告上朱批刺目:
“阳奉阴违,私设矿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