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姑娘既然受了伤,那就先去养伤,我自己一个人也去得了神京。”他道,“……虽然那时候确实是很舍不得明姑娘。”
明绮天安静瞧着他:“后来呢?”
“后来,就是我发现,隋大人就是影面司马了。”裴液低声道,顿了一会儿,“从那以后,很多次,我都很思念明姑娘,希望明姑娘就在我身边。”
“你心里有什么话,都可以写信讲给我的。”
“……因为,其实我担心明姑娘也是那样。”
“哪样?”
“……真实的明姑娘,其实和我心中的明姑娘并不一样。”裴液两只胳膊叠在栏杆上,下巴枕在上面,“我觉得从前我看待世界,都是蒙着一层纱布,它能过滤掉很多东西,把世界变得清亮而简单,黑白分明。”
明绮天看着他:“你想真实的我是什么样子呢?”
“……我不知道。”裴液垂下眸子,“明姑娘也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我和明姑娘相识也只有一次薪苍、一次崆峒,明姑娘此前二十年和我素不相识。我自己心里将明姑娘看作……看作最敬慕之人,未必明姑娘愿意同我十分亲近。”
他顿了顿:“我不是在抱怨明姑娘,也不是说明姑娘私底下是个坏人。我是在想……其实人和人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隔层,这个世界比想象中复杂得多。所以我就反思自己,往后看所有人,都换了一种新的眼神。”
“是在瞿烛之后,你这样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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