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三天,裴液都如此过着清静而规律的剑院生活,听课、弈剑,每日度过三五个练剑的时辰。
有时候他也挺好奇两位院友的修行进度,但杨真冰反正每天就是练剑练剑,问他也只会说“剑峰无顶,不知身之高低”。
颜非卿则天天就是捧着本旧道书,裴液真怀疑他剑早就锈在了鞘里。中午晚上问都不讲话,拣早上问他,他说“夏虫不可语冰”。
裴液也就懒得和他们聊。
显然还是丙六剑场里的世妹可人,裴液每天最喜欢的就是和少女一同练剑,三天来其实两人不大对练了,裴液主要是研读新得的洞庭《雷琴》,但也喜欢去剑场里盘在青石上翻书。
三天下来,裴液也约莫理解了这门剑的模样。秋骥子要他去学学琴确实不是玩笑,因为这门剑立剑就是以雷为弦,深重奔烈,裴液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气质的剑术。
它显然比以往接触的任何一种剑都要强大,在“一剑”这个概念上或许比不过【号白露】,但拉开视野来看,这算是一门裴液唯一接触的纯然攻剑。
它之所以强大得令裴液陌生,盖因以往所有的攻剑,【清鸣】【伤神】【濯眼】等等无论如何强大,都仍在剑者自己的掌控之中,【号白露】将这条路走到了极致,一瞬汲走了剑者身体内的一切力量,以至令他僵瘫一瞬,但它依然在裴液的掌控之中。
而《雷琴》则在一开始就要求剑者放开对剑的掌控。
尽情地赋予它力量,而不必考虑掌控的事,令其如脱缰之烈马、天上之奔雷,成一种人力难系的磅礴气势。
这种大胆的解放固然令人心驰神往,但剑毕竟是手中之物,如果强大到脱离了人的意志,又如何使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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