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液很难说听见这句话时心里的感觉,少女认真平静地看着他,这张干净的脸实在令人颇难怀疑。
其实裴液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从下往上,挺喜欢看见这样一张脸。
盖因无论多高的武功,一旦躺在了病床上,就难免感觉像瘫在砧板上的鱼肉。身体就不是自己的了,让人解衣宽带、捏来揉去,敲敲骨头摸摸筋,人家不当你是个有意识的生灵,你也尽量当自己是块没意识的肉。
这时候裴液就喜欢屈忻这张冷淡的脸,仿佛看他跟块木头没什么区别,裴液在她面前袒胸露乳,两条大腿光溜溜地叉开,本来是很不自在的,但是一仰头看见这张脸,心里就平静很多。
那种看他扭身子如看蛆的眼神,实在令人毫无心理负担。
但衣冠齐整地站着时,裴液就对这张脸充满警惕了。
你永远想不到这一本正经的少女心里正琢磨什么毫无廉耻之事——当然她自己是觉得十分正常。
“你是不是觉得我心里正在琢磨什么不知廉耻之事。”屈忻看着他道。
“没有。”裴液道。
“咱们在大明宫里共患难、同生死,你不该再总这样怀疑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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