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却不再答话了,她低头安静地倚着,蜃境里没有医生,许多天来也已经没有任何帮手了。一层薄薄的水幕是她和咫尺之外的这些尖牙利爪最后的阻隔。
她确实已坚持很久了,从三天前,雍戟就以为她会支撑不住。但她一直这样坚持着,等着,在没有掌控蜃境的时候,他对这位蜃境之子确实没有什么天然克制的办法。
但坚持总是有尽头的,在今天之内这道鲛绡就会破碎,几个呼吸间,她就会被撕成碎块。
“蜃境四千年的繁衍,真是聚起令人敬畏的力量。”雍戟垂眸看着整座山上涌动的鳞甲,“还寄托于什么微茫的奇迹吗?即便水主复生,也无力回天了。”
确如他所说,这真是令目见之人瑟瑟发抖的力量。
一眼望去辽无边际的鳞属,犹如漆黑的浪潮,几只巨大的身影宛如将相,盘坐空中的黑衣则是一切的君王。从三天前开始,这方世界就没有生灵能违逆他的威严了。
所谓水君,不外如是。
雍戟抬起枪,几只巨大的水妖从俯卧中缓缓直起了身子,凶眸一齐盯住了众鳞压覆下的那个小小的窗口。
裴液沉默地走在鳞妖群中,低头,提着玉虎削去手中长枝的分叉。这质地十分刚硬,他用上许多真气,才能一点点把顶端削成尖锐的形状。
反正这里真气的补给遍地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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