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液跟着鳞妖们踏上这座山,仰起头来全是涌动的影。
脚下踏上的地面出乎意料地坚硬,这座山高大而嶙峋,有无数尖锐的凸起,有的只一人高,有的则如楼似厦。
树从上面生长起来,此时又折断倒下,这些树干坚硬如骨角,不似木头的质地,裴液一步一步往上走着,弯腰拾起来修长的一根,一言不发拖在了身后。
高山之上,万鳞蠕动。
从山腰往上,这座山开始有了镂空样的结构,如同拱起的蚁穴,鳞妖们嘶吼着游进游出,仿佛要把每一个入眼的血肉撕碎。
而在山脊之上,一些巨大的影伏在那里。
最显眼的一条体长数十近百丈,身粗如车,鳞片之上泛着漆黑的光泽,弓起的头颈上不时显露黄色的瞳和鲜红的口,正是一条水虺。
另一边则伏着豹样的身形,身长数丈,矫健而危险,齿爪俱利,只没有后肢,而替换为一尾修长有力的尾鳍。
以及通体青红的大鼋、四肢俱全的水虎……这些身影凸显在流动不止的鳞妖之中。不知是存活多少年的生命,它们在自己的一方地界理应无有天敌,如今全聚集而来,垂着一双双凶冷的眸子朝着山中看去。
所有的一切都被从这里驱逐了,整个世界仿佛都只剩低嘶和鳞片摩擦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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