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背上烧灼般一痛,被什么狠狠咬上,裴液奋然转身扣住它奇异而扎手的头颅,一剑从头贯至尾部,而后这具鳞躯也融化为清冽的液体。
但凡来扑食少年的齿爪,都没能活着抽走,几个呼吸之间,刚刚所见的几只鳞妖就都已消失无踪,水域中唯一残留的几缕血腥是来自于裴液自己。
然后裴液可以清楚地查知到,这几副被吞食的鳞躯最后都留下了一丝几不可见的异质血肉。
人类的血肉。
于此再次验证了他对赵灵均的猜测,七日,上万舟楫在八水之上的飨宴,如今灵境已被这种掌于蜃城的鳞妖填满。
燕王府确实从头至尾,都在用这种最硬的、最悖逆的方式强行侵入这座灵境。
水域黑暗而寂静,裴液想不到李西洲在这样四面皆敌的环境里如何生存这么些天,他抿紧了唇,低头看向腕上这条纤薄的丝带。
它悠长地延伸向更深处的水里。
这大概是现在唯一能给他指明方向的东西,裴液身子往下一扎,就在视听皆乱的境况中飞速驰游。
路上他又遇到了四只袭来的鳞妖,一一将之解决,大约一刻钟后,他抵达了一个节点。
丝带竟然在这里柔柔地绑了个结,裴液不知道这触摸不到的丝带如何被弯绕系起,但它确实是一朵杏花的形状,裴液放慢了速度朝它而去,当他来到它面前时,脚也就忽然触到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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