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好像被解离成最小的个体,然后又像星沙一样互相咬合在一起,绝无排斥,仿佛融合为了同一种物质。但那又不像把两种颜料倒在一起,它们彼此之间又十分分明,仿佛随时可以分离开来——而这两样液质都令裴液十分熟悉。
一方是清透冷冽,流动得轻柔而从容,其中万象幻生,仿佛每一滴液体中都有一方世界,而每方世界中都开满了瑰美的花;另一方与血同色,流势厚重而沉稳,明金的火焰仿佛在其中时开时灭,光明而威严,如同血中掺了缕缕金沙。
这枚小珠只有核桃大,李西洲将这梦幻的物什置于掌心,它轻轻悬浮着。
“这是……”裴液怔怔。
李西洲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母亲的遗留,【蜃麟结】。”
“……蜃麟结?”
“嗯。”李西洲没有急着对它做什么,她就在秋千边坐了下来,目光挪向魏轻裾,“你瞧,她和你想象中有什么不同吗?”
其实在水里并没有站立的疲累,但人类的习惯还是会对某种姿势感到轻松,裴液也坐在她旁边,倚在花丛旁,细小的鱼类在耳旁脸边穿梭。
“我还以为……她没有留下尸骨。”裴液犹豫一下,“她生前不像经历过什么战斗。”
是的,不仅瞧不见什么明显的伤痕,甚至衣裙都干净如新,就像秋千打累了,坐在上面小憩一样。裴液又想起那个说法,魏皇后是自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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