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轻灵、缥缈……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浓烈的血气和腥气,五感充溢的全是杀意和沉冷,但它偏偏那样清淡,像是春溪边少女的一声脆笑。
仿佛一切只是浓墨的幕布,而它是上面唯一的一缕彩笔。
就在裴液嗅闻到这缕淡香的同一刻,身周的鲛人开始大量从左前方压来,至少有十几条一同动作,凌厉的水流交错成了令人心惊的一团乱麻。
“它们在拦我们。”裴液道,“迎着撞过去!”
“鱼嗣诚还有三百丈。”黑螭提醒一声,长躯已毫无迟滞地迎面而上,一瞬间数道尖锐的血痕绽开在它身躯侧面。
强大的仙狩之躯确实有着世上最顶尖的生命力,身骨也往往比其他物类强韧百倍,然而与离开家乡不过半年的少年一样,黑螭也只处在它漫长生命的幼年,纵然得过宝丹拔助,此时面对这些成群的成年鲛人也绝谈不上轻松。
身躯内储存的灵玄是有限的,多消耗一些在这些鲛人身上,就意味着面对鱼嗣诚时少一分凭依,从他们选择迎面而来的那一刻,此行的危险性就在不停地攀升。
裴液什么都看不见,听觉也被水沉沉压着,但他这时已清晰地感知到,他们确实引起某种骚乱了。大量的、数以十计的鲛人涌动在黑暗中,杂乱尖锐的音声不断刺得耳脑难受,你来我往仿若交谈,有些甚至和追捕他们的鲛人发生了躲闪不及的冲撞。
“小猫,我确实闻到了。”裴液低声道。
“什么?”
“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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