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液却没再接受这个邀请了,他自远离这间温暖热闹的小院,一个人来到安静的旧书楼里,点燃小灯盏,伴着楼外的爆竹声与映窗的雪色,取出了屈忻交给他的那副青色的信封。
真是许久不见少女轻灵秀丽的笔迹了,简直有些恍如隔世。
不是一封,而是厚厚的几沓,与其说是李缥青给他的信,倒不如说是博望给他的信。
奉怀的信单独包成一包,封皮上是常县令熟悉的字迹,深山中的小城很难知晓少年在外面经历了什么惊心动魄的事迹,实际大家对外面的世界都缺少认识,能在博望州城混个名头,已经是出人头地了。
“……小液,李掌门说你去了神京,山高路远,消息难传,怕你有恙时,我也难以即知,隔月能有这样一封信回来报个平安,就是最好了。你拿了金秋武比的魁首,真是奉怀之荣耀,孩子们现在还时时挂在嘴边,今年年关时为庆祝你的成绩,城里又办了武会,又见得不少好苗子,李掌门还挑了两个走呢……”
常县令的、黄师傅的、孟焦遗孀程风父母的,还有武馆学徒们叽喳的乱语,整个关于奉怀的回忆和眷恋都由这沓家书承载着。
再往后则是博望的友人,或者说就是张鼎运一个,小胖子自然不知道少年在神京又结识了许多友人,怕他乡土小子受人轻慢,过个凄凉年,还在信中宽慰他许多言语。
而且非常实在地给他寄了五两碎银。
再就是玉翡山的信件了,当日结识的几个弟子都递了信来,说来惭愧,裴液已许久不曾想起这些旧面孔了,他们倒还记得他这个远离乡梓的客旅之人。
而再往下,最下面的薄薄一封,就是一定是少女的手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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