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小小的镯子在两人的斗剑中不断生灭,一个肉眼可见的趋势是鹤咎稳压少年一头,他总是攻多于守,不断以崭新的剑术抢得先机,以精妙的变化令少年屡陷惊险……但总是刺不中他。
这道青色身影如同风中之花,飘曳牵扯,但是绝不凋残坠落,他似乎并不陌生……或者说熟悉这样百剑皆来的对手,而且甚至游刃有余。
同时剑在其人手上简直有种动人心魄的魅力,绝非“灵妙”二字可以描述,那是几乎将剑与性命当做肆意挥洒的笔,整个弈场俱是他天马行空的痕迹。
“……你带的这个人,这么厉害吗?”旁边贵女向崔照夜倾过身来,小声道,眼睛微微转着,不知想说什么。
崔照夜两手托腮望着场上,颊面上是饮酒般的酡红,水波一样的眸子淡淡横了她一眼,却似已不想说话。
然而那毕竟是惊险到绷紧到极致的局势。
每一个细微的差错都可能决定胜败,而更重要的是……那显然也已持续不了多久了。
鹤咎当然还是那个鹤咎,剑道历史上还铭刻着他的名字,少年毕竟尚且造诣浅薄。
即便只是数息的交手,鹤咎也相当程度地摸清了这位少年的一些习惯,而每一式剑在他面前多出现一次,就变得更薄一分。
当然鹤咎所习的剑术数量也在飞快消耗,但在裴液自己被摸透之前,它是看不见尽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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