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一只苍老的手沐浴着月光,轻轻接过了这片经文。
“白蛇献经,宝铎万声,算是最高规格的礼祭了。”玄衣公子道。
在最高的楼层上,三道身影不知何时已立在那里。
左手之人手握经卷,着一儒者之面,头冠肃正,衣靴整净,须发已经染白,他一定没有修为,却似乎理应出现在十万人的大场上宣礼讲经。
“天理院【哲子】,儒家四哲,算是天下儒林唯首是瞻之人了。”玄衣公子道。但裴液的目光还是先被右手之人死死吸住。
那是个有些瘦削高大的人,年纪一定不小,却看不出具体。着一身深色长衣,背负一柄玄剑,当他出现在场上时,朱楼所在的这片天地仿佛都静默了一下。
他脸上是一张玄狐之面。
“北海府幽都一脉掌权,《玄》的传人,今日是带爱徒而来。”玄衣公子的轻声响起在耳旁,似是自语,“二十年的天楼,怎么也是如今神京不出十指的人物了吧。”
“……”敏锐的直感令裴液在这一刻几乎定住,心肺的跳动被压到极低。
几息如同半晌,他才从其人身上移开目光,挪到中间那一人身上。
他是唯一向前走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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