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了学堂,有什么自己想学的吗?”朱问望着他,“我瞧你不很爱读《仪礼》,这两天我可以教教你。”
“谁会爱读《仪礼》啊——”裴液一时脱口而出,下一刻连忙闭嘴。
但朱问只依然端严安静地看着他,并无动怒的样子。
“那你爱读什么呢?我恐怕也指点不了你剑籍,只能教你些书文上的东西。”
“书文上的东西……那可能是,诗词吧。”裴液稍微有些不好意思,“我觉得诗词很美。”
“诗词……”朱问微怔,“这倒也是须慢慢积累的东西,我也教不了了。”
“哦,我想也是。”裴液摸头笑一下,“先生问了我就一答……其实跟朱先生读《仪礼》也很有所得,不必再额外教我什么了。”
朱问点点头,两人就此别过。
裴液提剑下了楼,走到院门时他又回望一眼,见那道身影依然坐在案前,却并非端坐的姿势了,而是向后倚在了窗上,仰头安静地望着天上。
而在他望向的那个东方,冷寂无声的月正升上高天,美如一轮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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