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行礼吧。”其人退后两步,敛袖等待。
裴液懵了一下,旁边方继道已端步往旁边而去,裴液这才注意到那边竟然支着一个装满清水的石盆。
方继道在其中认真用皂荚浣净了手,又以净巾细细擦干,而后行到朱问之前,面容端正地跪地叩首,而后朱问上前将其扶起,为他仔细整理了衣冠腰襟,拂去膝上尘土,方继道再揖而谢,礼便成了。
方继道去到朱问身后,然后朱问将目光看向了裴液。
裴液立着。
他沉默了一下,抬眸张口道:“朱先生,我能不行这个礼吗?”
朱问闻言倒没有怒色,目光看着他:“此为拜师之礼,你行过此礼,才算入我院门。”
“……我没想拜您为师。”裴液颇为耿直。“我是奉许馆主之命来为《二天论》之事作助,亦求在您身边得些裨益。”
“那你为何持此信而来?”
“……”裴液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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