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火渐渐黯尽,小楼之中越发安静,许绰收回脚,又裹了两下大氅。
其实这道理并不难懂,许相要反对“性”全然在天的统治之下,但又不能说“性”由人自生,那太大逆不道,也太难讲得通了。
他这时又想到了李鸣秋先生的《德论》,他显然是想以后天之德代替先天之性来规避这个难题的,但正如女子批注的“还应归性”四字,很显然,要解决这个问题就绕不开它,绕开了它,就不算解决了这个问题。
而许相在这里确实有一处神来之笔,他为其上溯到了另一个“天”。
“那这《二天论》……是对的吗?”裴液略微茫然地看着女子。
许绰也安静看着少年的脸庞,笑了:“你认为呢?”
“我……不知道。”裴液如实道。
少年确实从没如此深入地思考过这种问题。
他其实没质疑过原有的天道论的,剑一直在他手中,他也习惯每一天都变得更加强大,像李度这样的问题,今天解决不了,明天可以解决;今年解决不了,明年可以解决。
但如果他意识到自己、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伟力、李度、世家、麒麟、大唐……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在同一套规则下运行……
他被女子的笑声打断了:“你不知道你问我,我自然也不知道啊,你当我是王母娘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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