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种惨烈时,裴液难免沉默。
他记得许绰给他的信报上写着,南金风是沣水坞起家的象征,几乎见证了船帮兴起的每一个节点。
何况这样的引爆,岂非是对千百船工的背叛?沣水坞日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即便伏杀成功,也是把刀扎进了自己的胸口。
裴液偏头去看陈刃重,男人低着头一动不动,水面上映出正在沉没的大船和呼喊的船工。
裴液收回目光,调息了几口真气,飞身去救人。
于是正和谢穿堂碰上,她把一个伤员放上一块断裂的巨大船板,头发也有些凌乱,面上沾着火尘,刀显然出鞘过。
“你还好吗?”女子有些担忧地打量着他。
“没大碍。你那边怎么样?”
“陈迎风逃了。”谢穿堂道,“我没拦住他,只救下来许多账册。”
“够了,陈刃重还在。”裴液道,“但状态有些奇怪,你来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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