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着急.你离近点儿又没什么的!”
渡客原来年纪不大,摘了斗笠恐怕还是个少年,一身粗布衣裳,一双泥底长靴,下半张脸上还有淡淡的麻点,人虽是渡河,眼睛却不看着对岸,而是抿着唇盯着薄雾里驶来的大船,表情说不清是焦躁还是忐忑。
“擦着就破,磕着就沉呐。”艄公悠悠道,“那都是大帮派,三百里的沣水,一十七处船坞全是人家当家.万一误会就要命了——我瞧你也背个剑,知不知道这江湖上的事情?”
“江湖上天天都是事情。”
“不错,这九成的事情啊,都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听说近日这沣水坞全帮上下都绷着劲儿呢,这种时候,就得躲得远远儿的”老艄公恍如不闻,念叨着拿桨一杵,船便又往岸边飘了一截。
渡客一把握住他桨:“哎呀行了!别往后了!”
老艄公一惊,狐疑地看着他焦躁的表情,偏头看了看驶来的大船:“.少侠你想干嘛?”
“.什么干嘛。”渡客连忙松开,压了压斗笠,“那个.我给你二两银子罢了,你这船先借我开开。”
老艄公更惊:“少侠,你快下去吧,这趟生意我双倍退你。”
那船开得越发近了,高如建在河上的大楼。牛少仪偏头看去,这时候有些理解为什么要离得这般远了,甚至那庞然阴影投落下来时,他下意识想将艄公再往岸边催催。
离得近了,昏色中隐见那船头立着一道高大的人影,衣襟猎猎,把一柄宽大的刀立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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