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裴液笑了一下。
“……”裴液沉默,然后笑着摇摇头,“她愿意与我做朋友,我才和她交朋友;我早在修剑院见过卢岫,她平日不理人,我也懒得和她交朋友——你明白吗?”
徐梦郎微怔,裴液认真地看着他。
“大家都一样。”裴液缓缓道,低头端起一壶清茶斟给他。
“……哈哈哈。”徐梦郎忽然低头而笑,“人人生而自尊,本非他人施舍……多谢你,裴公子,倒是挺久没人和我说这么质朴通畅的道理了。”
“你先误会我,我本来也没想和你们读书人讲道理。”裴液笑,他看向下面,这时候梵音愈盛,一些罕少的乐器也响了起来,天井下却莫名响起一种隐约的、沙沙的声音。
“但是些废话。”徐梦郎将茶仰头一口饮尽,低声道,“裴公子,梦中朱紫、一生抱负、二十年寒窗……因为一张脸面,就能尽数抛却吗?”
他偏头一笑:“那我何不家中种地。”
裴液挑眉:“怎么,你不理卢岫,探花之位就没有吗?”
“哈哈哈……”徐梦郎偏头压死了声音,“岂是我理不理,我但凡献媚不热烈些,连考场都不必进了……哈,倒也多亏生得不错。”
裴液确实不解:“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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