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衡前几年就开了脉……或者说,这群人里唯一没开脉的就只有他自己。
李尧被揪着头髻抬起脸来,视野里是片很幽静的小园,即便是秋末景色也甚是美丽,他们站在中央小潭边上,假山悬瀑,疏朗的高林、交错的灌木、平铺的落叶,还有安静的小亭,李尧觉得自己能在这里读一整天的书。
“尧弟你没有舌头吗?”立衡笑容冷了些,掐着他下颌让他张开了嘴,“兄长问你话呢。”
李尧沉默。
脸上火辣辣地一痛,一个巴掌已狠狠地甩了过来,李尧一个趔趄,立衡的声音传进耳朵:“没爹娘教的东西,连礼敬兄长都不知道。”
旁边响起几道刺耳的笑声,然后是连琳揶揄的声音:“尧弟,你别理他,他是被你夺了风头,这时候正压着火呢。”
……哦,是这样。李尧明白了些。
然后立刻一个更重的巴掌打了过来,李尧几乎感觉半边脸麻木,他趔趄坐倒在地,嘴角裂痛,舌头霎时就尝到一股腥甜。
他其实受过更过分的欺负,但单纯的殴打确实从来没有这样重的,因为他们也不是很想留下太明显的伤痕。但被挑拨出来的愤怒会令人失去一些思考,李尧隐约感觉事情有些失控,但此时也只有无措。
“什么时候不能读你那破书,喜欢在堂前装?嗯?”立衡掐着脖子将他拎起来,“跟个小婊子似的——你娘是小婊子吗?李尧?”
李尧仰着头呼吸着,领子被扯开,冷风灌进去,今天实在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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