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有尴尬不适,他也不肯放弃对他人的敬称,但这种少年世子般的感觉还是令他难以言喻。
尤其刚刚选剑会上的唱名。
他和屈忻说“等我八生了,我一定也能上凫榜”,何尝不是心中涌动的微绪作祟——这些打擂的剑者真是厉害啊,但真的有我厉害吗?
比剑赋,我比你们任何人都高。
当然这道意识没有吐之于口,甚至没有清晰地显露在心里,因为更前面的墙是理性的现实——无论多高的剑赋,你要先把它兑现出来才算数,现在没人认得你裴液,你刚刚六生,剑也才初入灵境,只有你自己相信自己。
所以你得憋在心里,沉默地努力,直到一点点令所有人相信。
但这个过程被老人挥手揭去了。
——你是少陇第一的剑赋,就该拿少陇选剑会的第一,理所当然。
那一刻他真的心潮澎湃。
“我说了,你是新任都督的翼下白鹤。”隋再华倾酒,眺望着这座脚下的大城,“是你的,就没人有资格要你谦让。”
“.隋大人。”裴液终于忍不住倾吐出另一份心绪,“我其实心里有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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