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裴液毫无所动地立在这唯一的出口前,任由逼命的刀锋险之又险地从面前差之毫厘地掠过。
瞿烛反刀在侧架向这一剑,但再一次顷刻间崩溃,鲜血飘洒在空中,他踏壁一個急折,从琉璃下倾身避过,而琉璃附着如影地随之转折,锋锐的云气将石壁切割出大片的裂痕。
丰沛的白几乎溢满了整个空间,残破的黑袍在这样的强大面前一次次惊险趋避,如鸦避鹤。
裴液以全副的心神贯注在这道飘忽鬼魅的影上,心念密集地调动着,看着他也会在强大而饱和的进攻中流露出难以遮掩的支绌,心中染血的愤怒已经开始涌上颅顶。
多少天心神绷紧的压抑之后,终于再一次追逐到这道身影,却是老人用生命把他留在这里。欲望再也压抑不住,少年这一刻只想看到这袭黑袍被彻底绞碎,看到他也血肉飞散、肢体残酷地四散分离!
就是在这时,黑猫忽然凝目按上他的肩头,裴液顺着心念看去,只见在满室云气之中、黑袍刚刚倚坐的位置上,一些难以注意的微弱荧光正在缓缓升起。
裴液瞳孔一缩,冷怒地望向空中鬼影,竟然大步向前一踏。
一步的距离不算什么,但对本就在毫厘之间的战斗而言,狭窄的空间是更进一步的缩小了。瞿烛能够腾挪的空间又短了一分,而与此同时,少年的咽喉也离这刀锋更近了一分。
他就是在压缩这片战场。
这一步刚刚落定,黑袍惊掠的飘折就一瞬间逼至他的面前,恶枭鬼蝠的利爪要破开这只脆弱幼鸟的胸腹绝对不需要第二击,然而少年死死地盯着他,竟再一进步,锵然拔剑而起。
世界骤然晦暗,锋利的雪从天空飘落,寒意在心肺深处生长出来,瞿烛呼吸一窒,阖眼将这冷抑之意一摒而去,但再度张目时那视界中的雪花却化为同样锋利的碎云,琉璃乍时已在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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