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般的裂纹攀过脖颈,已一路蔓延到了苍白无色的下唇。
裴液心脏如被绞死。
“一些必要的代价。”女子苍白的面容微微一笑,轻声道,“看起来,我们还有一次机会。”
“.”裴液用了很久才找回呼吸的感觉,喉咙不停地上下滑动,他控制着身体站起来,“.嗯。”
从袋子中摸出取出一个瓷瓶,表面还沾着他干涸后的指血印:“.崆峒的伤药还有一些.”
他拔开盖子,把剩下的四五粒全都倒了出来,石上的明绮天摇摇头,轻声道:“你服吧,这不是伤,伤药没用的。”
“.哦。”他干涩地应了一声,依言服了两粒下去,将剩下的又按回瓶子收起。
天色已更加昏暗,裴液有些茫然地四下看了一下,这时雨中吹来的风再次令皮肤泛起冷耸,他下意识扯了下衣摆,脚下枯老的干藤映入了眼帘,他一一拾起来将它们往一起堆去.拾了三五根后才反应过来,动作顿住。
沉默之中,少年忽然猛地将手中枯藤摔在地上,倚着石壁缓缓坐倒,捂着面庞将自己深深地埋入了两膝之中。
木裂弹跳崩飞,零星地响在空旷的洞穴里,渐渐归于寂静。
十七年来,少年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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