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口落了一把巨大的锁,锁边就是这条大犬,而大犬栓在明晃晃的空地上,对面小房中不知睡没睡的看守抬眼便能看到。
这环环相扣的车马炮守住了大门,若想从此处进去,只能杀伤性命。
裴液想了想,围着大仓绕了一圈,也没再找出第二个出入之处,直到他悄然跃到仓顶,才摸到了几片松垮的瓦片。
这仓防的是人偷运货物,若潜进去只为看眼账本,倒是总能找到缺漏。
裴液无声落地,温凉的火焰已在身旁燃起,记账的桌子就在仓口。少年小心着一墙之隔的恶犬,轻轻翻开了账本,密密麻麻的墨字一下闯入视野。
顿时头昏脑涨。
不愧是随货物进出的同步笔记,实在记得够快,密密麻麻字迹缭乱不说,还不时增添或勾画两笔,裴液本来已感觉自己在认字这件事上有所进步,此时一下仿佛又回到见书而盲的时候。
“.李缥青,这账本好乱啊,怎么看?”裴液烦。
黑猫传过来少女细小的气声:“我现在没空管你呀。”
“.”
裴液紧皱着眉头往前翻了好几页,辨认许久,才终于找出了“九月十八”这条分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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