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怀通牙齿狞然一咬,腹中火气骤烈。在手中长剑爆发的前一刻,他先抬眸死死盯住了少年。
裴液眼睛则专注地凝在手中的剑上。
如果说自进剑以来,尚怀通已感到有些反应不及的话,那少年就完全是一半反应、一半本能了。
没有小蛟心,不见鹑首,也没有雪夜飞雁剑式,甚至无有可供辗转腾挪的地形,他就这样单人独剑直面一位六生。
他由来能比对手有更多的应对、更开阔的剑野,但此时压迫起来的空间也已经令他感到了剑锋的迟滞,何况越近,腾挪之处越小,两人之间最基础的差距就越加鲜明。
一招处理失当,就是破剑穿身的结果。
但他依然面无表情,只有专注,不见紧张,只坚定地推进着自己的剑路。
他知道要胜过这一场有多么难,但他也知道自己一定能胜。
如今手中这一式【踏水摘鳞】,就是他破剑进、避剑进、换伤进,最终求得的一式变中之变,快中之快。
自交手以来,男子牢牢占住一个“强”字,每一剑的压迫都足以使敌人破碎,裴液则抢住一份“先”。
他不去费力破解男子凶沛难御的剑招,只一直令男子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剑会更快一步切过他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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