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真心劝你,”张鼎运沉默了下道,“这是得罪人的话,但咱们毕竟有份情谊在——翠羽可是真的不行了。”
“.”
“上个月我跟车队分别往翠羽和七蛟送过货,翠羽这边说好听些是安静,说难听些是死气沉沉。而且这气氛是由上而下的,翠羽那位老门主算是英才,但年日无多,已然衰朽。去年时门中还有四位长老做支柱,但到了今年,最强、最年轻锐意的那位八生病亡了,最撑得住天的那位老头患了呆症,剩下这两位七生,一个犹豫一个软弱,芝麻大点儿事情办不明白。”
他看着裴液:“本来等白玉梁几年,还有机会能撑起来,现在自不必说了。其实如今李姑娘也足称希望,我爹说只要给她些时间,必能重振翠羽——但七蛟不是傻子。”
张鼎运叹道:“这口气,翠羽是没地方去喘的。”
“翠羽是好,七蛟是坏,有什么力所能及的,咱们尽力帮帮就是。”张鼎运道,“但你也是难得的好天赋,可别脑子一热,为了义气或者美色,把自己搭进去。”
裴液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点点头:“我倒是第一次听说翠羽门中的情况,如此说来,李姑娘面对的压力不止来自于外部,自己门中,其实也是一摊缠脚泥。”
“不错,所谓内外交困,诚如是也。”
裴液本以为翠羽门是个脆弱的壳子,少女被好好地遮护在里面,只是在担忧焦躁自己能否在壳破前成长起来。
然而现在看来,少女却是早已在壳外,她的压力直接来自于外界可怖的风雨,回身修补已然残破的壳时,还要把背暴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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