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躺得最彻底的那一位是西去的,他一路都是向上,路会越走越高低弯曲,穿林过山,直到抵达天山余脉。
是的,最烦的事情,就是这一批信件里,竟然有送去天山派的!
冷刀般的风,被这风锤炼得无比坚硬的大地,白山、黑水、苍鹰、狼豹,一个人若常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一定会被锻造得和这些事物一样坚硬。
但对偶然一至的外地人来说,那真是绝不想再有第二次的体验。
所以他现在有些烦,一动也不想动,什么事情也不想关心。
这时他听见门口传来马蹄声,一人翻身下马,衣袂带起风声,可想其身手的干净利落。这人往里走了两步,“啪嗒”一声把一个牌子似的东西放在桌上。
估计又是衙门的人来分派什么事务,他稍微竖了下耳朵等着他说话——希望别落在自己头上。
但下一刻他一激灵坐了起来,偏头眼神明亮地看着门前这位素不相识的好心人。
因为这人道:“有天山的信吗?我顺便带着。”
谷云扶二十大几的样子,眉直目明,蓝衣黑靴,白马佩剑,整个人看起来坚硬而清朗,此时正把天山牌子放在台上供驿差查验。
他知道驿差不可能认得每个门派的令牌,即便是天山这样的大派。他们只是看一眼上面仙人台的戳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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