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儿觉得晦气,顺手扔在一边。
吴霄把香囊捡起,香囊的主人,已到弥留之际,口中喃喃,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客问从何处来,本襄阳南瓜店人,读过些书,太初元年被抓来服徭役,从此与锦儿离别,两年正卒,在襄阳守城,寒风刺骨,一年服役,一年更戍,被调去淮河,修河道·····死在故乡,落叶归根,可怜襄阳米氏,就此绝户了。”
吴霄呆呆听他说完,这个自称米芾后人的征夫,说到最后,头一歪,死了。
周围忽然死一般沉寂。
吴霄见过无数生死,早没了少年的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可是,听完这个死人的悲惨故事,他心里忽觉有些异样。
“如果知道百姓生活这样,当初为何要跟着太上皇造反?”
吴霄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询问,不知他在询问谁。
手下个个惊慌失措,没人回答这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有那么一瞬间,打击对帝国的《齐朝田亩制度》,对极权主义,对“集中力量办大事”,对大齐的一切,都产生了深深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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