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的脚踏上控制中心的地板时，一种不真实的触感从脚底传来。不是坚硬，也不是柔软，而是某种介于二者之间的状态——就像同时踩在两种不同物质上。他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靴底竟在轻微闪烁，时而实体时而透明。
"量子态适应。"孙子盯着自己半透明的右手。他的数学化部分在这个空间反而更加稳定，公式符号不再与肉体冲突，而是和谐地交融在一起，"我们正在被当前模拟层的物理法则重构。"
小星芽紧抓着林星的手臂。她的状态最奇怪——身体完全实体，但周围环绕着一圈微弱的彩虹光晕，像是被什么标记了一般。幼灵残留的那片羽毛在她口袋里发烫，隔着布料透出微光。
控制中心比他们想象的更庞大。无数水晶球体悬浮在无垠的白色空间中，每个球体内都有一个完整的微型宇宙。7429号子宇宙的球体就在他们身后，透过晶莹的球壁能看到里面正在发生的一切——终焉军团的黑潮已经吞噬了大半个球体，只有少数光点还在抵抗。
"这里的人呢？"小星芽小声问道。偌大的控制中心空无一人，只有自动运行的全息屏幕和机械臂在维持着各个子宇宙的运转。
林星的时间骨骼左臂突然自动抬起，指向远处一个平台。骨骼表面浮现一行代码：[管理员终端。权限等级：观测者7429。]
他们谨慎地向平台移动。随着距离缩短，周围的水晶球体变得更大更清晰。林星看到有的球体内是纯机械宇宙，有的则是意识能量世界，还有几个球体内部根本不符合常规物理法则——其中一个宇宙的光速是变量，另一个的时间流向呈树状分叉。
平台中央是一组复杂控制台，台面上悬浮着7429号子宇宙的详细模型。模型旁边站着三个人形——不是实体，而是由光点构成的全息投影。当林星靠近时，三个人形同时转身，露出与原型体相似的面容。
"实验体突破边界。"左侧人形机械地宣布，"处理方案A：重置。方案B：升级观测权限。方案C：——"
"我们不是实验体！"小星芽突然喊道。她的声音在控制中心产生奇特的回声，周围的几个水晶球体随之轻微震动。
三个人形同时停顿。中间的人形眼中数据流加速："异常检测。情感变量超标。启动分析程序。"
右侧人形突然伸出手，一道扫描光束笼罩小星芽。她口袋里的羽毛瞬间爆发出强光，光束被折射开，击中了远处一个水晶球体。球体表面出现裂纹，内部宇宙的时间流速突然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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